知青故事:第一次打野猪 我被野猪包围了
当知青刚下乡那会儿,就听东北流传说:"一猪二熊三老虎。"尤其是大兴安岭的野猪最厉害,连狗熊都得死在它手里。没想到,我第一次单枪匹马打野猪时,真的被野猪包围了。
知青们插队的地方叫二站,是大、小兴安岭交界的地方。四周除了山就是森林,想找个集市都没有。知青下乡以前,因为人烟稀少,野兽成群,老乡们以采集山货、打猎为生,好不容易开垦出来的耕地,年收成也只够村里人的口粮。
那年,卫星生产队一下子多出20多口子知青,老乡为口粮发了愁。好在,我们下乡就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,开荒成了我们的第一课。
1972年,我们在离生产队十几里地的原始森林脚下,开垦出40多垧地,种上小麦。别看十几里地,要从生产队走到那里,得过河、翻沟,来回路程需要两个多小时。加上荒地肥得流油,种什么什么壮,知青们撒下种子后很少去看。
7月底,有经过麦地的人带话来说,灌浆的小麦被野猪毁了不少。作为生产队长和民兵连长的我听后心疼极了,那片麦地可是我们明年的口粮呀!可是,如果让知青干完一天活,再跑到十几里外的麦地蹲点打野猪,实在难为人。我想,打野猪的任务就让我自己完成吧。
两天后,我准备利用到公社开会路过麦地的机会,打野猪。
从来没有打过野猪的我,早早起床,挑了一支最顺手的半自动步枪,打了几枪试准心,然后装上十几发子弹向麦地出发。
远远看到齐腰深绿油油的一片麦地,闻着小麦晨风送过来小麦灌浆的清香,我的眼前出现了电影里的丰收景象。可走近一看,我惊呆了:40多垧麦地,被野猪糟蹋了七八处,看得出,那是野猪吃饱了高兴得打滚留下的痕迹。我按每亩地400斤收成毛估估一下,起码损失一万多斤麦子。我又气又急,马上琢磨猪进出的路线。
因为野猪一般在太阳落山前10分钟左右才从森林里出来,我便提前离开会场,迎着晚霞返回麦地。
老乡告诉我,野猪的嗅觉比人要灵得多,而且就在太阳落山的一瞬间出来捣蛋。打野猪必须迎着风站,免得野猪闻到人的气味。如果一枪打不死它,野猪会拼命的。
那天的运气真好,风是从森林里刮过来的。我找了麦地中间一棵大树,爬到树枝上,迎风伏下身,侍弄着枪,紧张而又兴奋地盼着太阳落山。
太阳离地平线越来越近,晚霞从绛红变成了淡紫色,刚刚可以照亮树梢。看样子已到8点半左右了,野猪还没有出来,我有点泄气了:"今天准备这么充分,野猪要是不来,真是太扫兴了。"
正盘算着回到生产队怎么解释,突然,"扑棱棱--"林子里的鸪鸪鸟惊吓得飞起来。"野猪来了!"我双手端起枪,紧紧盯住树林。
一头野猪摇头摆尾地走出树林,除了鼻子比家养的猪长出许多,腿脚瘦点,长相与家猪没什么区别。不过,野猪可比家猪精多了。这头猪走到麦地边,突然不动了,原地四处张望了许久,然后回头发了信号:树林里跟出了六七头野猪!原来这是一头"侦察猪"。
野猪们见没有"敌情",肆无忌惮地分散着冲向麦地。随着"哗啦啦"的声响,六七个小麦浪从边缘滚向中间,渐渐靠近我藏身的大树。
麦浪的声音变成了"沙沙"声,而且越来越清晰。一头大野猪进入了我的视线:100米、80米、70米……差不多30米的地方野猪站住了:它也发现了树上的我,仰头看着我,愣在那里,胸膛完全曝露出来。